他万分怜爱地托起蝴蝶娇娇的翅膀,让会飞的花朵绽放出财富,不仅保护了生态,还让当地村民实实在在因蝴蝶脱贫了!不再贫穷的百姓说他是最善良的好人,这些朴实的人们不知如何表达感谢,要在乡里给他塑一个雕像,让后代别忘了他,被他回绝了。他就是蝴蝶专家欢迎来到公海,欢迎来到赌船!现已退休的刘家柱。
蝴蝶招人喜爱,人们都说它是会飞的花。可你知道中国的蝴蝶谷吗?告诉你南有马鞍底,北有南杂木。刘家柱就是痴迷蝴蝶,为研究保护蝴蝶,乐此不疲地坚守了三十余载。2009年,《中国国家地理》第3期刊登了一篇名为“云南马鞍底·中国的蝴蝶谷”的文章,文中这样写到:在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金平苗族瑶族傣族自治县的红河西岸,接近越南边境的突出区域,有一个名叫马鞍底的行政乡,它与千千万万云南山区的普通乡镇一样,默默无闻,藏在群山峻岭之中,不为外人所知。然而对于欢迎来到公海,欢迎来到赌船!的几名专家来说,马鞍底却是他们心中的圣地,每年的春夏之交,只要能抽出时间,他们都会像朝觐一样驱车前往,观察、拍摄、记录当地发生的箭环蝶“大聚会”……

(《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总第674期画像)
发现马鞍底蝴蝶谷
马鞍底蝴蝶谷,是刘家柱发现并提出要保护利用这里的蝴蝶来发展当地经济的地方。他最早关注蝴蝶是从1986年开始,他说:“对蝴蝶最初的兴趣是拍摄蝴蝶专题,而后开始研究蝴蝶的习性,采集标本。在他看来一只蝴蝶就是一个故事,探究稀缺的品种需要多年的野外调查……”他在滇西、滇东北耗时八年,建了十多个观测点,从昭通、大理、丽江到轿子雪山……寻找国家二级保护的三尾凤蝶,这是一个珍稀的品种,分布数量极少,偶然看见三尾凤蝶瞬间就飞走了,人的脚步怎能赶得上翅膀,拍到一张满意的蝴蝶照很难。于是他在山里建了观测点,每年都如期而至,赶上阴雨天只好等。他不仅要调查蝴蝶,同时还要研究蝴蝶赖以生存的寄主植物,一并观察研究其在大自然互为依存的“生物链条”作用。正因为长期这样的积累,为他日后敏感发现蝴蝶谷奠定了基础。
马鞍底乡人们生活困难,可这里有太多太多的箭环蝶,说起科考有着太多的苦累和不易,身着迷彩服的刘家柱一次又一次独自穿梭在原始森林中,无论白昼黑夜,忍受着空寂孤独和蚊虫叮咬的痛苦,经受着毒蛇野兽危险的考验。提起这些他淡淡一笑说:“这没什么!”
为追逐蝴蝶,他在马鞍底野外调查时常常一天只吃一顿饭,喝点山溪水……就这样一年又一载,在山里他观察研究蝴蝶的形态特征、全变态过程,乃至行为习性,从蝶卵,到孵化出来的幼虫,小小幼虫回头将卵壳又吃掉,之后又吐丝化蛹,经过艰难的羽化脱胎换骨,变为如花一样在空中自由飞舞的蝴蝶。每一过程刘家柱都进行全程的观察和研究,同时拍摄了大量的图片,拍摄蝴蝶是可遇不可求的,难度甚大,可想而知每一只蝴蝶标本,每一页的记录背后,有他多少的汗滴和不易。
在马鞍底科考他受了很多苦,有一次他脚下一滑,脚踝处摔骨折了,野外骨折该有多么难受,即使这样他也忍着疼坚持观察记录,他将镜头对准蝴蝶进行拍摄,并在蝴蝶的环绕下自拍了一张照片,脚踝的疼没能阻挡他与蝴蝶在一起的微笑。他拖着一条腿,强忍着那锥心的痛,完成了这次科考。事后他将那张疼痛包裹着微笑的照片放大挂在家里。
在他家客厅有一个大冰箱,里面放着的全是蝴蝶标本。刘家柱还给学校标本馆捐赠了100余只蝴蝶标本,他制作标本也有独到的方法。他将自己研究的成果和发现撰写成论文在相关的学术杂志上发表,将他的发现以图文兼呈的形式给《中国国家地理》等杂志和不同的媒体投稿。向外界告知这里的蝴蝶之美要保护,它能让百姓致富……
提及他与马鞍底的故事,刘家柱说:“我常常会想起第一次到马鞍底,到处都是千古不知斧头为何物的原始森林,交通闭塞,民风朴实,给他们讲蝴蝶的经济价值和生态价值就像说天书。那时的老百姓不知道每年一度漫天飞舞的蝴蝶从何而来,小学生随意上山抓蝴蝶玩。”说起这些他还为那些死去的蝴蝶而惋惜。
1998年5月,那是刘家柱第一次在马鞍底看到箭环蝶,开始不以为然,因为这种蝴蝶在西双版纳、德宏、文山、四川省、贵州省、广东省等地均有分布,虽然数量都极少,但它是森林里常见的普通蝶类。可往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周围的蝴蝶越来越多,在林间穿行,在小溪旁上下翩飞,姿态优美而飘逸。
步移景变,黄褐色的箭环蝶足有上百只聚集在那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是蝴蝶,它们在那里不知已经呆了多长时间了,它们紧紧的挤在一块几乎是一动不动,一会儿又飞来一只聚在一起,使这个部落越来越大,偶尔看到被挤得受不住的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它往前一挤,又停止不动了。正当他看得入迷,忽见一只大鸟带着风声展开双翅划过了这群蝴蝶的上空,在离蝴蝶群不远的小溪边抓捕起一条绿色的小蛇,转眼间就消失在林海之中了。被惊动的蝴蝶轰的一下像天女散花飞了起来……那一次的美丽邂逅,注定他要和这群黄褐色的蝴蝶仙子结缘。
当时光回走到2002年6月5日,那是让刘家柱永远难忘的一天。他随欢迎来到公海,欢迎来到赌船!教授赖庆奎,到马鞍底乡马苦寨村实施一项社区林业调查,车子从曼耗桥到马鞍底路程有70公里,越野车却足足行驶了八个小时,可以想象当年去马鞍底的路途多么的艰辛,汽车到马鞍底乡政府已是夜间11点钟。他们被安排住一家私人旅馆,当他踏上旅馆的二楼,顺手打开走廊过道的灯,眼前的景象让他吃惊,走廊的墙上停着无数的箭环蝶,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在蝴蝶的核心地带了。

(箭环蝶)
此次刘家柱去的是地处大山深处的哈尼族山寨马苦寨,恰巧赶上长街宴,全寨每户都做一桌最好的饭菜,集中摆在寨子的一个山头上,他同大家一起席地而坐,喝着当地自家酿制的哈尼米酒﹙现在马鞍底的人都喜欢叫“蝴蝶酒”﹚,吃着山茅野菜等生态食品。刘家柱看见一只箭环蝶在自己的杯子里埋头饮酒,惊得他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你们看,蝴蝶也会喝酒!”他身边的村长对他说:“刘老师,你真是少见多怪,我们这里的蝴蝶太多了,它们常常会飞到我们的身上、家里,甚至上街的背篓里经常站满蝴蝶,尤其是寨子周围的竹林里,遍地都是蝴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时他才注意到,无数的箭环蝶在人群中来回穿梭飞舞,这些招摇大方的箭环蝶再一次引起他的注意。
随后他匆匆上了马苦寨后山,他要对箭环蝶进行调查,这片林子属竹木混交林,箭环蝶和白袖箭环蝶也是混合发生,只见竹林里飞梭穿行的都是雄蝶,雌蝶却是慢悠悠的在寻找寄主植物和产卵地点,很快发现一只雌蝶停着不动,走近一看,它正在专心的产卵,那是一只有爱心负责任的蝴蝶妈妈,它产卵选的这片叶子肥厚宽大,鲜嫩可口,精心安排好让一出生的蝶宝宝就能享受到美食。它把卵整齐的产在竹叶背面,不被风吹日晒,不易被天敌发现。仔细的观察,另一片竹叶下悬挂着一个碧绿的蝶蛹,蛹的颜色和竹叶融为一体,一般不易发现,经过认真的调查分析,这就是箭环蝶的蛹。在离蝶蛹不远的一片竹叶上,他还观察到箭环蝶幼虫在大口大口的啃食叶片,这是他最激动的时刻,因为可以证实幼虫啃食的中华大节竹就是箭环蝶的寄主植物,在做科研时也是属重要的发现。他在一棵栎树根部上看到聚了一大堆的箭环蝶,靠近时细看发现它们正在享受着美味大餐,吸食的是被天牛打洞后树干上流出带酸性的液体。刘家柱用手扒开蝶群,看一看哪一只蝶翅漂亮完整,满意的那只就把它采了做标本,这样采集标本是第一次。在这片林子的边缘地带,有一棵粗壮的大树,刘家柱把它叫做箭环蝶的“坟墓”,树干上被天牛啃出的洞千疮百孔,几只箭环蝶还在贪婪的吸着树汁,树干底下却堆满了蝴蝶的尸体,尸体周围已经长出了青草,这一现象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蝴蝶死后转化成肥料回归大地属自然规律。那为何会集体死亡在这棵树下呢?难道是在回报这棵大树?还是这棵大树内藏杀机?无数的疑问,众多被捆绑的谜团,没有答案。
翻过山头来到公路上,正碰上一群放学回家的小男孩嘻嘻哈哈,手中都拿着一根竹棍,边走边在空中飞舞着竹棍追打蝴蝶,一棍子打过去,蝴蝶纷纷落地,问后方知他们在玩游戏,正在比谁打死的蝴蝶多。此时,他明白了那些蝴蝶为什么成堆而死,原来是人所为。他还见到在公路的不远处,一堆烂西瓜上遍布蝴蝶尸体,车子过后碾死一些蝴蝶,车子一来又压死很多蝴蝶,但蝴蝶还是前赴后继,不断的奔向这堆混杂着“肉香”、果香的大餐。在公路边他找了个视野较好的制高点,此时他才看清马鞍底乡周边的森林里,还有房前屋后,到处都飞舞着黄色的精灵箭环蝶。它们是这里的“土著居民”,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它们的祖先已经在这里生存了上千万年,而人类在马鞍底活动的历史只不过数百年,人类应该深思,如何保护好这里的生态环境,如何让这些天使自由的飞舞。
他又去标水岩村调查另一种蝴蝶大二尾蛱蝶。离开公路到标水岩村只不过两公里路程,车上的向导告诉他,这一段叫“武警”路,他心想这里哪来的武警修路,这路只是一条人行马走的小路,路面勉强可以通过他的四驱三菱越野车。接下去向导又告诉刘家柱:“过这段路手要抓紧,脚要蹬紧,眼要盯紧,牙要咬紧,屁股要夹紧”。原来是这样的“五紧路”。说话间前方又是急弯又是大石头,车子左右摇晃,车里的人上下颠簸,他开的汽车油门踩到底都不敢松脚,使用的是低速一档还几次差点熄火。离标水岩不远处实在走不动啦!他把汽车停下,摸了摸头上碰起的一个红包,他又给加了一个“五紧”:“脑袋的弦要绷紧,方向盘要握紧,油门要踩紧,车门要关紧,螺丝要拧紧”,其实,马鞍底那时候的道路都是“五紧”路。

(大二尾蛱蝶)
弃车步行来到瀑底只听水声隆隆,但见雾气蒙蒙,多种斑蝶在潭周活动,透过雾气还有金斑蝶在穿行,小灰蝶三五成群的就停在潭边的碎石滩上,燕凤蝶在潭周与树枝间划着圈来回飞舞,喜欢占领地盘的琉璃蛱蝶就守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静静的注视着四周,等待着路过的雌蝶。忽然一道闪电似的东西在刘家柱眼前飞过,他惊呼心跳加速,他要找的大二尾蛱蝶出现了,大二尾蛱蝶飞行肌非常发达,一会儿就窜到瀑布的上方,一会儿又消失在峡谷的一里之外。
大二尾蛱蝶属大型蝴蝶,翅面粉绿色,前翅外缘黑色,有黄白色斑点,后翅亚外缘有两例黑斑及一例紫蓝色斑,翅反面银白色,有两条棕褐色横带,后翅有短尾突2根。沿着流水而下,河谷里全是河水冲刷得光滑的大小石头,脚下一滑,他掉进了水坑里,幸好相机没事。在一个足有卡车大的巨石旁,昨晚一只野猫留下的粪便,吸引住了那些乱窜的“蝴蝶轰炸机”大二尾蛱蝶。它们现在安静了,像一个个绅士在品尝着饕餮大餐,他从取景器里看到这群蝴蝶心情特别舒畅,构图对焦,选好拍摄角度,屏住呼吸,轻轻按下了快门,这群唯美的二尾蛱蝶就收入到他相机里了。拍到了大二尾蛱蝶他继续往下走,在水流冲刷过的一片乱石堆旁,见有一平方米大小的泥沙周边,有群五彩缤纷的蝴蝶,正聚精会神的吸吮着自然界中的保健品氨基酸成分,还有各种矿物质和盐分,它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扰,还能和谐相处。他脱掉衣服,又举着相机,半个身子埋在水里慢慢靠近,只有这样才不会惊动它们的聚会,游到合适的地点,他拍下了这群“小精灵”。从回放的照片里看,这一小群蝴蝶有12只,红翅尖粉蝶2只、木兰青凤蝶1只、青凤蝶2只、纹凤蝶1只、牛郎凤蝶1只、斜纹绿凤蝶3只、巴黎翠凤蝶1只、银灰蝶1只。这12只蝴蝶里居然有7个种,加之他在标水岩瀑布周边所观察到的种类,一上午就统计到30多种蝴蝶……他说:“走遍了云南的山山水水进行过蝶类考查,没有哪里的蝴蝶赶得上马鞍底丰富,马鞍底这个蝴蝶之乡,让我迷恋。”

“竹林深深千层绿,蝴蝶纷纷万点黄。”马鞍底蝴蝶大聚会的自然奇观就和竹子与蝴蝶的关系密不可分。马鞍底有4万多亩的中华大节竹,中华大节竹是箭环蝶的寄主植物,数千万年的相互适应,竹子与箭环蝶之间也达成了生存的默契。马鞍底每年5—7月份如期而至的蝴蝶大聚会奇观不是偶然的产物,而是彼此协同进化的结果。
马鞍底为何有蝴蝶大聚会的现象?因为有大大小小成片的中华大节竹竹林数万亩,这是箭环蝶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生存食物来源,马鞍底长春无冬,气候宜蝶,是蝴蝶界的春城,加之箭环蝶家族繁殖力惊人,每只雌蝶产卵120粒左右,确保了箭环蝶家族生生不息兴旺发达。
蝴蝶对生态“健康”非常挑剔,对环境变化异常敏感,所以称蝴蝶是生态系统的指示物种,从前,老百姓看到竹叶被蝴蝶幼虫吃光了就把它说成是害虫,其实这是自然界的一种正常现象。他对水头寨后山的一片竹林进行了跟踪调查,2004年这片竹林被幼虫把叶子都吃光了,后来发现雨季过后竹林长势喜人,竹子照样发出了新叶。2015年4月,这片竹林又发现蝴蝶幼虫把竹叶吃光,结果发现林下发笋率特高,林下的小杂木叶片上挂满了宝石般的蝴蝶蛹。原来是这片竹林需要自然更新换代,大量的幼虫帮竹子吃光了老化的叶片,林下变得通风透光好,这样会加速刺激竹林大量的萌发新笋,到六月份新的竹林枝繁叶茂时,蝴蝶正好又是交配产卵期,新的竹林又给箭环蝶幼虫提供了丰富充裕的食物来源。他经过科考了解马鞍底蝴蝶的种类和现状。
他和老乡做朋友游说保护蝴蝶
马鞍底乡的百姓曾经视蝴蝶为害虫,年年大量喷洒药物,大人孩子一起捕杀。刘家柱告诉老百姓蝴蝶的价值,不能再去伤害,从发现蝴蝶谷后,刘家柱给当地百姓一遍又一遍地说蝴蝶是宝,他到老乡家去说蝴蝶要保护,恳求村民把自家的鸡关起来,散养的一只鸡一天可吃掉上百只蝴蝶。马鞍底乡的鸡都是抓蝶的能手,到处游走的鸡一抬头吃一只,追着蝴蝶跳跑一跃,就可有蝴蝶入口,这里的鸡羽毛光滑,肥胖悠闲。村里猫猫狗狗无聊时,也追抓蝴蝶玩。被人捕杀,被动物吃,美丽的蝴蝶处境岌岌可危。
面对蝴蝶的处境,刘家柱非常困惑,谁愿意将鸡关起来还要喂食。竹林里的竹叶都被那些虫子给吃光了。不把那些害虫弄死,竹子就完了。改变一方水土人的观念很难。刘家柱左思右想,决定跟老乡交朋友。因为这里交通不便,加之贫穷,拍一张照片很不容易。老乡见刘家柱背的相机很是羡慕。这样刘家柱找到了和老乡拉近距离的办法,给老乡拍照片,刘家柱不仅是研究蝴蝶的专家,他还是一位摄影家。认识不认识的他都给拍照,每次拍完照在昆明冲扩出来,下次去科考给老乡带去。在胶卷时代,人们都说摄影是“贵族”的消费。刘家柱每次按动快门都很珍惜。他收入不高,平常自己省吃俭用。但为蝴蝶他从不吝惜,慢慢他真的成为村民的朋友了。
朋友间相互交流,也就更容易沟通了。百姓开始萌生了不去捕杀蝴蝶的想法了。
绝对不能杀害蝴蝶了,他又多次去找当地相关部门反映,要变“害”为宝,这些美丽的蝴蝶,会给当地那些贫困百姓带来收入,爱护蝴蝶,利用马鞍底蝴蝶大集会的自然奇观,结合人文和地理资源开发旅游项目……他不仅在当地呼吁,而且还撰写文章,通过媒介告知马鞍底有着众多娇娇可爱的蝴蝶。
天不负有心人,在刘家柱不停的努力下,终于在2009年3月,《中国国家地理》杂志刊登了题为“云南马鞍底﹒中国的蝴蝶谷”的文章,一时马鞍底不为他人知,确因蝴蝶而被外人知晓。2009年8月,中央电视台少儿频道播出了“蝴蝶谷探秘”节目;2009年9月在《影响力》杂志中刊登“云南发现蝴蝶伊甸园”,2011年3月28日中央电视台《走进科学》栏目播出“幽谷蝶影”,2011年4月21日中央电视台《纪录》频道播出“蝶谷秘境”。随着各媒体相继报道和播出马鞍底蝴蝶大聚会的奥秘,人们开始对马鞍底有所了解,同时吸引了众多的自然科学家和生态旅游者共赴“蝴蝶聚会”。
后来“中国·红河蝴蝶谷”的保护与开发已成为各级政府的重要议题。各级领导纷纷到马鞍底进行调研。
刘家柱在回忆中,还讲了一件更有趣的事:
那是2010年5月红河州委一位领导到马鞍底调研。这位领导走在前面,当他抬腿跳过一条小沟时,突然被惊的蝴蝶像炸开锅一样飞起来,翩翩飞舞的蝴蝶围着他不肯离去,他像小孩一样兴高采烈大声的叫喊着:“快给我照相,快给我照相!”
一路刘家柱不停给这位领导讲蝴蝶的价值,这是一个世界级的自然奇观,说明马鞍底地理环境特殊,生态条件复杂而且独特,应该加强保护!这位领导随即招集随行的有关部门负责人,开了一个奇特的现场会,布置马鞍底今后的保护与开发的构想。
2011年6月21日,红河州政府在马鞍底乡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旅游推介会,当地苗族、瑶族、彝族、哈尼族身着民族盛装,载歌载舞,热烈欢迎各方记者及旅游团队,会场周围人山人海,盛况空前,完全融入到了五台山那深情的怀抱。推介会上正介绍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妙奇观……此时,一只中国最大型的金裳凤蝶翩然落在了讲话人的胸前,就像一枚活灵灵,有生命的胸花。其他嘉宾也都落有胸花和头花。酒杯上停着一只箭环蝶,在幸福地喝酒,还有一位漂亮女士手背上两只蝴蝶正摆着造型,让很多记者们争抢拍照,一位哈尼族妇女代表在敬酒时,刚举起酒杯没想到两只蝴蝶就捷足先登了,只见它们稳稳地停在了竹筒酒杯上,中空的喙管伸到了酒杯里,代表马鞍底的蝴蝶先干为敬了。这样的场景让生活在钢筋混凝土城市里的人大开了眼界,蝴蝶在充分的展示着天生丽质的灵性,使到会的30余家旅行社和媒体记者纷纷拍照和报道,马鞍底又再一次名扬四方。
一年后刘家柱又到马鞍底,一条进出马鞍底的宽敞柏油大道取代了昔日的“五紧路”。进到马鞍底乡,一栋三层楼的房子顶部一排“中国红河蝴蝶谷”展览馆的大字跃入眼帘,馆内展示了马鞍底五彩缤纷的各种蝴蝶,这是中国唯一一个乡村级的蝴蝶博物馆。还有中国唯一一个以蝴蝶为主题的地方保护条例《云南省金平苗族瑶族傣族自治县马鞍底蝴蝶谷保护管理条例》共三十二条,自2012年10月1日起施行。当地政府对马鞍底蝴蝶谷的保护与开发高度重视。县政府机构设置了“蝴蝶谷管理中心”。蝴蝶谷管理中心成立后,马鞍底蝴蝶谷的生态环境得到了有效保护。蝴蝶大发生期间,马鞍底周边的竹林里﹑小溪旁﹑房前屋后,甚至我们的餐桌上,随处都可以看到与人和谐相处的箭环蝶。
目前,马鞍底乡的各族群众对蝴蝶现存的生态环境和竹林有了很高的保护意识,在有关部门的支持下成立了七彩蝴蝶专业合作社,金平生态研究院在马鞍底也建立了蝴蝶养殖基地,这里已经成为以蝴蝶为主题,集休闲度假,旅游观光,自然探险,科学考查,科普教育为一体的旅游之地。
马鞍底脱贫老乡对他充满感恩
马鞍底百姓日子好过了,脱贫了。他们没有忘记刘家柱,为表达对他的感谢,要让后代也记得这位善良的好人,一定要给他在马鞍底乡塑一个雕像。刘家柱得知后坚决不同意。
刘家柱为当初发现蝴蝶谷高兴,看到当地村里人贫困他难过,见到美丽的蝴蝶被伤害他心疼。如今那些飞舞的花朵得到了保护,给百姓带来财富,最终人们不再贫困了!他的愿望实现了,这才是他最快乐的事。
刘家柱经过十余年的调查统计,截止到2014年4月20日,马鞍底记录有蝴蝶11科131属269种,实际远不止269种,还待以后深入调查。马鞍底国土面积284.7平方公里,单位面积的蝴蝶种类密度就如此丰富,在中国实属罕见。刘家柱为此付出的劳苦,当地老乡看在眼里。
马鞍底蝴蝶谷博物馆馆长杨镇文说:“我们这里的人,对刘家柱老师万分感谢,他待人和气实在,当年他到这里给村民进行科普宣传,见到放牛的他也一遍又一遍讲要保护蝴蝶。这里年龄稍大一点的都认识他。他还教这里的人养蝴蝶……从前这里太贫穷了。比如陈雄华村民,原来一年才有一千元的收入,现在年收入都在三至五万元。来旅游观光的人越来越多,还有科考人员,摄影、绘画采风的都有。蝴蝶带动了当地旅游经济的发展,农家乐、客栈、民族村、蝴蝶博物馆、蝴蝶养殖(供游客参观,蝴蝶不同阶段的变化)使我们这里今年顺利脱贫了。他帮助这里的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当地政府非常重视,在蝴蝶保护,旅游开发方面做了许多工作,出台了蝴蝶保护条例,成立了蝴蝶谷管理局。完善了基础设施公路建设,改善了交通,修了多条公路,村民出行,游客到马鞍底非常方便。蝴蝶效应使这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里的百姓感谢他!”

(窄斑翠凤蝶)
杨镇文接下来又说“马鞍底成立了‘七彩蝴蝶’专业合作社,蝴蝶园里已有20多种蝴蝶,将来还将建设成为集自然景观游赏、民族文化体验、自然科考、休闲度假、跨境旅游等功能为一体的生态旅游目的地。围绕蝴蝶生长繁殖,加快生态绿色布局。探索‘七彩蝴蝶’专业合作社+基地+科普+保护模式,流转农户闲散土地和村集体低效土地,培植中华大节竹、同心结等蝶卵和蝶蛹寄主植物,培育五色梅、一品红等蝶虫和彩蝶蜜源植物,在城镇、道路、村庄绿化中推广蝴蝶寄主和蜜源植物,把蝴蝶集中爆发期从1.5个月延长至6个月。马鞍底有今天不能忘了欢迎来到公海,欢迎来到赌船!的刘家柱老师……”
提起刘家柱马鞍底乡村干部钱健说:“我是在2016年认识刘老师的,当时我是护林员,听说刘家柱老师1998年就来马鞍底调查蝴蝶了。我跟他学做标本,因为刘老师我也喜欢上了蝴蝶,记得在他63岁那年我跟他一起爬到滇南第二峰五台山山顶(海拔3012米)科考,山高坡徒,蚊虫就不说了,这座山是云南金平分水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因为森林植被好,山太高各种国家级保护动物比较多,毒蛇毒虫也多,当地人都很少去。刘老师爬山很厉害,我是80后差不多都跟不上他。2010年5月28日我俩又一起去马鞍底背后的山上捕蝴蝶,去的路上刘老师对我说,小钱,今天遇到喙凤蝶的翅膀都要捡回来做标本,我说好的。我俩一直走到普家寨旁边的小冲子旁边,那里比较宽阔,天气又晴朗,在那里等呀等,整整等了4小时28分,下午的14点29分,真的飞来一只喙凤蝴,可能是那只蝴蝶口渴了下来喝水,我俩追呀追,终于捕到了,那只蝴蝶翅膀也烂了,回来做成了标本,至今还在马鞍底蝴蝶博物馆里,喙凤蝴非常稀少,寥寥无几,刘老师当时还,小钱,我们真幸运,有多少研究蝴蝶的专家在野外,还没有见过这种喙凤蝶。那天尽管很累很累,但最终我们还是如愿了。刘老师非常非常高兴,我被他的执着所感动,也被他不怕累,不怕苦所感动。他每天早出晚归,一个人在山里……有时他还带着师母一起来马鞍底受苦,一切都是为了研究蝴蝶。我们这里原来条件很不好。”
说到此钱健停了下来,接下来他又说:“刘老师在马鞍乡的67个自然村,无论到哪个村都有饭吃,老乡都争着请他到家里做客。他朋友多,因为平易近人,为马鞍底人不贫穷,老人家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年,通过他的努力和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这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成了“中国.红河蝴蝶谷”。马鞍底是贫困乡,过去这里的路也不好,下雨天全是泥巴,去金平县城都要晚上12:00出发,第二天下午13:00点左右才能到。现在三个多小时就到了。这里的人从心里感谢他。因他这里经济好了!”钱健非常动情地表达他对刘家柱的感恩。
2019年05月28日《红河日报》登载题为《马鞍底飞出“金”蝴蝶》:
“金平县马鞍底乡境内有很多蝴蝶,而且很多是独有的品种。世世代代生活在马鞍底乡的百姓从来没有想过,当年曾经给他们的农业生产带来困扰的蝴蝶,会吸引数以万计的外地人来到马鞍底,给他们带来人流及外面世界的信息,更带来财富……
据统计,2011年到金平县旅游的游客人数为19万人次,其中,到蝴蝶谷游玩的游客约占8.4%。而到2018年,金平县接待的国内外游客为123万人次,前往蝴蝶谷的游客超过36万人,占比已经提高到30%。马鞍底蝴蝶谷已经成为金平县最大的旅游目的地。然而,十多年前,马鞍底人还在与漫山遍野的蝴蝶作斗争。

(玉斑凤蝶)
说起马鞍底群众与蝴蝶的“相爱相杀”,专门研究蝴蝶的杨镇文最有发言权。土生土长的杨镇文1998年从州农校毕业后分配到马鞍底乡农科站从事农业病虫害防治工作。2003年的四、五月间,秧苗刚刚栽种完毕,还在农科站工作的杨镇文接到群众报告说,农田附近的竹子树上的毛虫(蝴蝶幼虫)特别多,吃掉了大片竹林的竹叶,担心毛虫吃完竹叶后又下山来吃庄稼,让农科部门想想办法。杨镇文查看情况后,向上级部门申请灭虫的农药,准备灭杀蝴蝶幼虫。经过农药灭杀,当地的蝴蝶锐减,到了2008年,蝴蝶幼虫再次大爆发,正当他准备组织力量再次灭虫时,遇到了欢迎来到公海,欢迎来到赌船!的周雪松与刘家柱两位专家。两位专家表示,蝴蝶是一种生物物种资源,要保护和珍惜,不能灭杀。从此以后,杨镇文再也没有去灭杀过一只蝴蝶,并从杀蝴蝶的人转变为保护、研究蝴蝶的人。
两年后,反映马鞍底乡蝴蝶谷蝴蝶奇景的《幽谷蝶影》《蝶谷迷境》《蝶谷寻虫》《虫谷之谜》4部纪录片在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播出。当年,马鞍底就迎来了3000名外地游客。2011年6月21日州政府中国蝴蝶谷项目推介会在马鞍底乡淲水岩村举行。这一年,前往马鞍底旅游的游客暴增5倍,达到1.6万人。眼看游客多了起来,游客的饮食和住宿成了大问题。看准时机的杨镇文在2011年租房投资,在滮水岩旁边开起了一家客栈,除了提供住宿的房间,还提供当地最乡野的美食。‘生意一直都很好,特别是蝴蝶爆发的5月到7月,每年都有20多万元的纯收入,虽然不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但这个收入对于农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杨镇文说,保护、开发蝴蝶旅游资源真的给马鞍底带来了改变,带来了实惠,马鞍底乡的蝴蝶都是‘金’蝴蝶……”
读完以上报道可知,小小蝴蝶让当地百姓脱贫了。马鞍底乡的蝴蝶假如会唱歌,那歌一定是唱给那些保护它们生命的人。它们被保护,又以其自身的美丽舞姿,召来大批的游客前来观赏,当地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富裕。走进马鞍底,你很快就会被成千上万只蝴蝶聚会的盛况深深吸引。山路边、小溪边、竹林里、古树上、村庄旁到处都有蝴蝶美丽的身影,群蝶犹如绽放的花。蝴蝶被称之为会飞的花朵,漂亮可爱。蝴蝶谷的天空无处不飞花,这些飞舞的花,因得到保护开得更加绚丽,假如“花朵”有灵性,一定会带着感恩而曼舞。在脱贫攻坚战的工作中,马鞍底乡依托中国·红河蝴蝶谷的生态区位优势,不断推进旅游扶贫开发,促进群众脱贫致富,使一些贫困户摘掉了“贫困”的帽子。刘家柱说:“我用双脚亲吻过马鞍底的每一寸土地,因为这片土地孕育着五个勤劳善良的民族,要说感恩,我由心底感谢马鞍底的老百姓。我在山里考查蝶类资源,走了一天的路,感到又累又渴,是当地的瑶簇同胞追着送黄瓜,那时候马鞍底唯一的水果只有黄瓜。二十年前交通不便,我在公路边搭乘班车,售票员不收我的钱,售票员给我讲驾驶员交待不许收刘老师的钱,以后我宁可走路也不乘班车了。”刘家柱继续说:“我都记不清到过多少老百姓家吃饭,当地村民对我特好,非常热情,只要听说我下马鞍底,就有好多电话约吃饭,去了又不收钱,不去又过意不去。现在我下马鞍底就带上电饭煲和电炒锅自己做饭了。感恩之心,化茧成蝶,我得感谢当地的各级政府,乡政府给我们提供了办公地点和宿舍,如果呆的时间长,还可在乡政府的食堂搭伙,每月只交200元的伙食费,但没早餐。我进山还派护林员当向导,这些护林员个个都灵活能干,爬树采标本,拿着网兜追蝴蝶,帮我拿行李,背我过河,有的还学会了做蝴蝶标本,这些护林员,我很想他们。”
刘家柱停了一下又说:“我用心灵的双手抚摸过马鞍底的山山水水,因那里的绿水青山哺育着数不清的‘美丽精灵’,现在因那里的蝴蝶很多专家学者汇集到了马鞍底。感谢我的同事,我们为蝴蝶同甘共苦,朝夕相处,我们不计较艰辛得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为保护好马鞍底的自然生态而奔走,愿美丽的蝴蝶,造福马鞍底的百姓。”用当地老乡的话说,刘老师善良,心好,他让乡里人保护蝴蝶变害为宝,他自己苦累,在山里摔跤骨折也不容易……为蝴蝶刘家柱一直在奔忙,他又在北方辽宁发现了另一个蝴蝶谷。
在北方发现南杂木蝴蝶谷
2014年刘家柱在辽宁南杂木山谷里科考,发现了被日本人视为国宝的大紫蛱蝶。大紫蛱蝶是日本的“国蝶”,在日本境内数量甚少,在我国东北南杂木的小镇山谷里,竟然有成千上万的大紫蛱蝶汇聚在一起,它们的存在并没引起当地人们的注意,这种珍稀物种大紫蛱蝶,深藏闺中无人识。却被当地人捕抓贩卖,只因它漂亮。
杂木为满语“刺玫花”也就是野玫瑰之意,自古以来就被誉为辽东第一镇。大紫蛱蝶在蝴蝶大家族中,享有“贵族蝴蝶”的美誉,它有成人手掌那么大,黑褐为底色的翅面上,闪动着大片的蓝紫色虹彩,白色的斑点整齐地排列在上面,后翅末端还有两枚鲜艳的红色斑点娇美漂亮。它们在中国分布很广,但种群数量稀少,而南杂木却成群结对,遍布山野。它们不被人们认识。刘家柱说,他从沈阳出发,在长达数公里的山沟里的南杂木,发现了这些“娇娇美人”时他兴奋万分,一会拍蝴蝶照片,一会在忙着采集蝴蝶标本,一上午竟忘掉喝口水,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了都不觉累,只因为这里的蝴蝶太多,非常迷人,他心情甚好,有收获自然不觉累。树荫下有一块平整光滑的石头,正好让他可小憩一会,刚想喝口水,忽见一只蝴蝶从他的正前方飞过,从飞行的姿态来看似乎很熟悉,只因蝴蝶是从树冠上飞过,没有看清楚它的真面目,他疑惑这是什么蝴蝶呢?瞬间又见一只朝同一方向慢悠悠的飞去,这次让他看的非常清楚,那是一只大紫蛱蝶,没错!就是久慕盛名的大紫蛱蝶。他立刻从石头上跳起来,抓起照相机和背包,很快的就朝对面的小山头追了过去。

(纨裤麝凤蝶)
不一会他便爬到了半山腰,果不其然林中有很多大紫蛱蝶在穿梭飞舞,他在激动中丢下照相机和背包,抓起捕虫网兜,快步的追上一只,一网扑下去,大紫蛱蝶稳稳当当的落入了网底,此时他的心在怦怦的跳,拿网兜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他小心的把网兜反转过来,隔着网把大紫蛱蝶双翅合拢,在蝴蝶的胸部轻轻挤压,这一招能破坏蝴蝶的飞行肌,很快使蝴蝶窒息,确保蝴蝶不能飞行。当他把大紫蛱蝶拿在手上,确认是一只雄性大紫蛱蝶,激动的心才平静了下来。接下来开始拍摄照片,选好了一枝较粗的枝干,像猴子一样的趴在树干上,尽可能的把镜头往前伸,用最快的动作拍下了大紫蛱蝶的照片。“啪”的一声,他脚踩的树枝折断了,还好他反应快,运气也算不错,双手抓住了一枝较粗的树干,双脚已经腾空,最终还是没有掉下,只是受了皮外伤。
密密的树林空间,越来越多的大紫蛱蝶在林间飞舞,数量多得让他吃惊!实际上他已经闯入到大紫蛱蝶的核心地带了。珍稀物种大紫蛱蝶,深藏闺中无人识。
在南杂木镇意外发现珍稀蝴蝶让刘家柱兴奋不已,搞清楚大紫蛱蝶的生存奥秘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他一次又一次到南杂木,耗时近半年穿梭于大紫蛱蝶的栖息地,研究大紫蛱蝶各阶段的变化,用手中的照相机记录着有关大紫蛱蝶的生存习性等等。
提及发现南杂木蝴蝶谷,刘家柱说:“在南杂木我看到了漫天飞舞的蝴蝶,心情特别舒畅。第一次到南杂木看到被人毒死的一堆堆躺在地上的蝴蝶,真让人心痛。南杂木蝴蝶谷应引起人们的重视,绝不能在南杂木大紫蛱蝶栖息地毁林开荒,严禁野外大量抓捕﹑毒杀大紫蛱蝶。蝴蝶对栖息地的生态健康非常挑剔,对环境的变化异常敏感,被视为生态健康的指示物种,如果有一天大紫蛱蝶在南杂木消失了,说明长白山周边的生态系统也受到了威胁。所以,关注南杂木蝴蝶谷对整个长白山有着深远的意义。南杂木大紫蛱蝶是长白山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要好好的爱惜。”
蝴蝶是益虫,为植物传花授粉,给人们的生活增添了美的享受。马鞍底箭环蝶蝴蝶谷、南杂木大紫蛱蝶蝴蝶谷,在中国形成一南一北的两个自然蝴蝶谷,它们所处的地理位置﹑植物的类型﹑蝴蝶的种类各具特色。但它们的共同点是生态环境极佳,水资源丰富,森林覆被率都在百分之七十以上,主角蝴蝶都是美丽的﹑珍稀的﹑有观赏价值的种类。
在他的努力下,南杂木成为国内外游客和蝴蝶爱好者观光赏蝶的地方,尤其是日本游客喜欢来。这些“会飞的花朵”带动了当地的经济。马鞍底,南杂木两个蝴蝶谷,在刘家柱的呼吁下,其蝴蝶得到了保护,给当地百姓带来了益处。为此刘家柱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刘家柱坚持三十余载,为保护研究蝴蝶,在痴迷中不辍前行的脚步,为环境保护,以善良之心,使得那些离蝴蝶最近的人,不再贫穷。刘家柱这位会飞花下的恋蝶人,是那样的无怨无悔,不畏艰难的坚持。这些飞在花丛间、森林里,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飘柔了刘家柱痴心不移的忘我而爱,追蝶探索的脚步也一直不停。
如今70余岁的刘家柱仍在追逐蝴蝶的翅膀。他说:“因为爱蝶,所以喜欢,因为喜欢,才能坚持。”三十多年的光阴,他走遍了云南的山山水水,拍摄到了500多种云南蝴蝶的上万张生态照片,展示了蝶类多姿多彩的美丽瞬间,见证了拍蝶的艰辛与努力。”云南省是中国蝶类多样性最为丰富的地区之一,已知分布有蝶类12科700余种,占中国蝶类半数以上。拍摄蝴蝶和生态调查是一件苦差事,不同的蝴蝶生长在不同的环境,有的蝴蝶只生活在茫茫的原始森林,有的蝴蝶只在高山雪线附近才能看到身影,蝴蝶刚羽化你必须赶到现场,否则又是明年再来,明年来了天气不好又是白忙活。
刘家柱说:“他用了15年的时间,才拍到满意的多尾凤蝶的照片,在高黎贡山寻找多尾凤蝶漫长的岁月里,他和周雪松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兰带枯叶蛱蝶新亚种,兰带枯叶蛱蝶和云南矩环蝶同时发表在《湖南林业科技》2013第40卷上。”保护蝴蝶和生态环境是摄影者的天职,采访中刘家柱说:“当他历尽千辛万苦拍摄到一张珍稀蝴蝶的生态照片时,感觉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当这些素材积累到一定数量时,逐渐就形成了用影像的力量唤起更多公众对蝴蝶的保护意识。”他的蝴蝶作品经常参加各种影展,均获好评,美仑美奂的蝴蝶照片经常被《中国国家地理》《乡村地理》等刊物选登。2013年云南邮政出版了一套由他提供的蝴蝶明信片,同时还发行了一套邮政贺卡台历《舞动的精灵》。有多少的付出,便有多少的收获,刘家柱参加完成的《金平县马鞍底乡蝴蝶资源研究与开发利用》项目,荣获金平县科学进步奖一等奖、红河州科学进步奖一等奖。他说,近几年由于老伴身体欠佳,外出的时间少了,正好可以停下来把所有的资料和图片进行分类和筛选,目前他准备整理出版一部《云南蝴蝶图谱》,将他三十余年所耗的心血,捧呈给那些研究蝴蝶、挚爱蝴蝶的人们。
作者:王德凤,原载《欢迎来到公海,欢迎来到赌船!报》第395期(2020年7月31日)